“拿着蜡烛在水下照亮。”蝙蝠侠趁着还能继续说话，及时告诉女孩蜡烛的作用。
可安迪的大脑不知何时又开始变得懵懵的了，仿佛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，她隐隐约约记得些什么，又好像...什么都忘了。
比如，眼前这坨“黑漆漆”是什么？她应该刚刚还记得的。女孩又茫然的转头，一只“红色头罩”正看着她。还有...那个小胡子男人，为什么一看见他，就想要哭呢？
“安迪斯塔克？”是“黑漆漆”的声音，安迪连忙摇摇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下。
转过头来，看见眼前这坨“黑漆漆”满脸严肃又认真的模样，安迪莫名的不想让他失望。
所以，有什么疑问的话，应该要问清楚吗？她在心里疑惑着。
于是，女孩一脸无辜的看着严肃的黑暗骑士，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，“蜡烛是什么？”
.........
红头罩和托尼斯塔克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震惊，可安迪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真挚，似乎真的只是问出了一个简简单单又无比寻常的问题。
可是，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正常啊！
短暂的“惊吓”后，红头罩皱着眉思索，难道是这水有问题？
旁边的托尼斯塔克也同样想到了这个原因，尽管他并不在意安迪，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推测，“蝙蝠，这水能让人降低智商？或者失忆？”
蝙蝠侠不作回答，他凝视着眼前真·一脸茫然的女孩，皱紧双眉，“还记得你是谁吗？”
“安迪斯塔克！”安迪没有丝毫迟疑，斩钉截铁的说出了深藏在心的回答，在“斯塔克”上咬着重音，仿佛每一个音调都足以让她喜悦和自豪，眼睛里有一种令人向往的“光芒”。
看着安迪干净柔和的脸庞，蝙蝠侠真的开始怀疑，这水的作用难道是倒退人的心智？
他坚定的认为，这样的清澈绝不会属于现在的安迪斯塔克。
三人交换眼神，大约肯定着彼此的猜测。
没等蝙蝠侠再次询问，一直满脸愉悦的女孩却突然的垂下了脑袋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，安迪似乎感受到了这些带着探究的眼神，腿上更加用力的蹬着水，似乎在让自己不那么紧张。
托尼斯塔克选择无视女孩的举动，他对于等待安迪并没有什么耐心，锁链响动着，他活动身体，打算继续寻找自救方法。
女孩低着头沉默了一小会，才轻声又带着愧疚的说，“那个...对不起，我记错了，我不是安迪斯塔克。”她开始深呼吸着，似乎在平复情绪。
安迪终于抬起头来，不知何时，眼眶已经通红，刚才那让人向往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，她看着眼前的蝙蝠侠，强忍的哭腔在安静到只有水流的空间里格外明显，“不能叫我斯塔克，我爸爸听到...会不高兴的。”
正在四处张望托尼斯塔克僵住了身体，不知不觉中抓紧了锁链，片刻后，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。
不等他们继续交谈，“咔嚓”几声响起，又是几个同样的小洞出现，水流飞快涌入，水面上升的速度变得飞快，不过几十秒，水已经淹没至三位超英的眼睛，水流涌入鼻腔，他们反应迅速的屏气，闭眼。
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脑袋仍不怎么清醒的安迪，她立刻握紧了手，指尖却被手中的钩子直接戳破，疼痛通过神经传入大脑，却无法和心脏长久的抽疼比较。
她无措的看着蝙蝠侠闭气，却又不知该怎么办，转头，看见那只“红色头罩”和小胡子男人同样在屏息，只在一瞬间，似曾相似的绝望笼罩了她。
脑海里的碎片化回忆自动播放着，她似乎正躲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，环顾周围，陌生又熟悉的一切都让她的眼泪全都挤进眼眶。
“呃，J？检...检查身体。”沙哑的男性声音传来，她下意识减轻呼吸，向前看去，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，小胡子男人正在沙发椅上弯着腰，左手按着腹部，满头是汗，连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。
人工智能扫描中，它如实的汇报着结果，“sir，您的身体状况不佳，或许您应该尝试着拥有健康的作息。”
“需要我帮您预约体检吗？”
女孩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，明明什么也想不起来，却难受得让她想要蜷缩着，胸口越来越疼痛的触感昭示着一切。
那个人…一定重要到能让她付出一切吧。
小胡子男人皱紧眉，摇晃了几下头，似乎这样可以帮助他保持清醒，才接着说道，“不用，休息下就好。”
“好的，先生。”随着人工智能的声音落下，一直弯着腰的小胡子男人松开了扶在桌上的手，艰难的起身，打算回房间休息，却在下一秒，直接跌倒在地板上。
不等安迪思考，她已经身体先于思想的冲了出去，在奔跑的途中，记忆里的空间一点点的破碎，她跌倒在地上，甚至着急得用手肘支撑着前行，却无论如何，也够不到他。
安迪捏紧了拳头，被指间的疼痛唤醒。睁眼又是充满水声的小房间。
在这样脑袋不怎么清晰的时候，安迪隐约觉得自己对于这样的疼痛已经习以为常，她不由想到，如果有心脏不再被狠狠攥紧的那一天，一定是她失去生命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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