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，你做错了。”
屋内，司马涚焦急道：“若让他们发觉，我也帮不了你。”
酥舒裁下被火星子点上的裙角，她这般也是无奈之举，并非真要取谁的性命。
但却无意中伤到了人。
她的双手在灭凤台前，并未靠近，就已烧得血肉模糊，玉露洗涤，也不见好。
可……这灭凤台的火是希望，能救她于水火的希望。
“司马掌门，你若不愿帮我，我也毫无怨言。”酥舒垂眸，拉开门打算送客。
“酥妹子，我也不是这意思。”司马涚这次来，本是为了和碧落仙府的比试，但这拜过把子的小妹，他很难不帮。
毓秀会在即，他若是在这之前出了事，丢了人，让底下的弟子可怎么看待自己这个掌门。
“我知道司马掌门也瞧不起我这妖脉的出身，我酥舒日后若被抓，也绝对不会连累你。”
酥舒修为不高，在水月派里也算不上重要人物。
她因为自身妖脉，在水月派受尽了白眼，想当初自己在一个小门派里过得逍遥，可一旦回去，她这颗高傲的心又做不出悔事。
“为妖，生来就低人一等吗？”酥舒忍不住哽咽。
窗外的竹叶簌簌作响，像极泣声。
“并非如此，你就真信那人的话？万一他欺骗与你……”
司马涚觉得小妹是魔障了，不过是道听途说，就要豁出性命去试。
灭凤台的业火是碧落仙府的禁地，她闯了两次，肉体都要被灼烧尽。
“我听说了，羲和神女可引业火，但我就那一次机会，却失手了！”酥舒遗憾地叹了口气：“当时来了旁人，我……”
司马涚说到这里，便来气：“所以你扮作我的样子，与她周旋。”
“这样不会引起怀疑。”她也知道理亏，但确实如此，他们并未怀疑到自己的身上。
“你糊涂啊！你可知道这火会烧了你的灵魄，魂飞魄散，就在一瞬！”
司马涚有些恨铁不成钢。
酥舒噙着泪：“但……我必须一试。你们这些人不懂……生来就是妖，修行究竟有多艰难！”
她继续讲：“我修行至今，虽能遮住妖脉，但你知道每当门派中其他人知道我是妖修，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样吗？冰冷和疑惑掺杂。”
她仰起头，不让泪水落下：“甚至，还有人向我投来所谓的怜悯眼光。我……生来是妖，便有错吗？我未害过人，我拼命修炼，比他们任何一人都用功！我打下的战绩比同一时间入门的都多！”
她哽了哽：“可是！你知道首席弟子最后落在谁身上了吗？他修为不高，只是因为他人的身份，就高出我一等！”
“酥妹子，你若再水月派待得不开心，洞天仙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。”司马涚也不知能说什么，但门中多一人，也无难事。
酥舒笑了一声，一滴泪滑落：“司马大哥，你终究还是不懂。”
妖修，走到哪里都一样。
“不过，谢谢司马大哥，愿意和我这个妖修相交。”酥舒打开门，门外是鸟语花香，清风浮动。
可一旦沾了妖这个字，花朵瞬间垂败，群鸟飞离，就连风也不再眷顾。
“若是你要说出真相，我……”酥舒扯出一个笑：“是我应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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