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蒋邮三人的靠山，应该就是王二此人。至于更高的，我想应该是没有的。”
杨成武其实也不太确定。
“高家作为幽州的土皇帝，权势极大。王二虽然只是一个管事，但地位其实不低，在整个幽州城，其实都能说得上话。以蒋邮三人的地位，能巴结上王二，其实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杨成武知道黄安在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，所以帮着黄安分析。
“有道理。”黄安若有所思，初步认可了杨成武的分析。
他之前只是陷入了思维误区，以为王二只是个小人物。
但仔细想想，自己是站在自己现在的立场上看王二的。
但是，别看王二只是高家的一个管事。
但管事之间，亦有差距。
就和现实世界的司机一样。
县城首富的司机，和全国首富的司机，能相提比论吗？
王二绝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么简单。
高正可是刺史，掌管整个幽州的兵马人士，他的权势，堪比封疆大吏，就是土皇帝。
能在高府当管事的王二，看似身份低微。
其实回龙山的蒋邮三个山匪头子，连给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。
王二走出幽州城，到幽州任何一个县城，都是连县令都需要巴结的大人物。
“你可知王二此人在高家的地位如何？”
黄安再问。
杨成武微怔，但很快就明白了黄安话中真正的意思。
大哥问的是，王二在同级别的高家的管事当中的地位如何。
他略微沉吟，似乎在思考。
“高家家大业大，光是高府内，就有不下十个管事。至于在府外的各处管事，加起来怕是会有三十人左右。”
黄安点头，在心中沉思。
王二的地位，高不高，低不低。
在黄安看来，王二的地位，其实很尴尬。
对外，他的地位非常高。
但在整个高家，他又只是个小有权势的下人。
他终究还是奴仆的身份。
“这样说来，蒋邮三人的靠山，只是王二。”
黄安心中稍稍放松。
“只是不知道，这王二掌控回龙山众山匪，是他自己的意思，还是刺史大人的意思？”
按理来说，丰安县和汾县两县，属于穷乡僻壤，人口少，产出更少。
又不是战略要地。
作为山匪的回龙山，从百姓和小商队处劫掠的钱财等物，数量应该多不到哪里去。
高府家大业大，应该是瞧不上这点钱财的。
但是，怕就怕回龙山真正的靠山，是刺史，而不是王二。
刺史也有可能，借着回龙山的存在，掌控丰安县和汾县这两个县，通往幽州城的通道。
大人物的心思，谁又能真正的知道呢？
是的，黄安也想将回龙山一并吞了。
天下即将大乱，正是招兵买马，占据地盘，安稳发育的最好时机。
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，自然是想要先下手为强了。
自己的身后站着师傅，而师傅如今又和高家联姻。
那自己完全可以狐假虎威，快速壮大自己，或者说是赵府的势力。
以师傅现在的权势，完全能罩得住自己。
面对黄安的问询，杨成武也哑巴了。
“这......”
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不敢打包票。
“小弟不知！”
不过，杨成武现在也看出来了。
大哥黄安竟然也想将回龙山，一并吞掉。
也难怪他刚才问了那么多。
大哥的担忧很有道理。
若此事是王二自作主张，只是因为贪图钱财，而扶持了回龙山。
那一切都好说。
大哥黄安虽然只是师傅的徒弟。
但这次和师娘大婚充当了迎宾的门面之后，身份地位就完全不同了。
在整个幽州，他都算是一号人物了。
对于现在的大哥来说，王二只是高家的一个下人。
叫王二放弃回龙山，也只是一句话，搭个人情的事情。
毕竟，师娘可是高家的大小姐。
但若是回龙山真正的靠山，是刺史，那一切休提。
这件事就不该是黄安和他杨成武这种小辈所能操心的事情了。
最起码也要师傅这个层次，才能打回龙山的主意。
眼珠一转，杨成武心中有了计较。
他试探道：
“大哥，何不去问问师娘呢？”
此话一出，黄安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师娘？”
“对呀，师娘曾在军中和刺史府中任职，她必然知道回龙山真正的底细。”
杨成武信誓旦旦。
“若我问了，师娘必然会明白我想吞并回龙山的心思。我要吞并回龙山，必然会损害到高家的利益。一旦她要阻止我，那事情反而麻烦了。”
黄安犹豫。
连杨成武也不说话了，他意识到自己大意了。
虽然大明这里也讲究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，夫唱妇随这一套。
但师娘可是出自世家的武者，而且武道境界不弱。
她嫁给师傅后，难不成真能做到一心为赵府？
黄安不敢保证。
毕竟，在现实世界中，嫁出去的女儿，也不是泼出去的水啊。
“此事，我先和师傅商量商量吧。”
黄安叹息。
既然享受到师傅带来的便利，那自然也要受到这个身份所带来的限制。
他这个身份，可不能乱来。
皇帝为何金口玉言？
贵人为何语迟？
大人物为何在公众场合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建议？
皆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限制。
可以说，放在现实世界里，县里的一把手，半夜说自己想要吃土鸡蛋。
三分钟后，县里的某个村子，都能闹得鸡犬不宁。
现在的黄安，虽然武道修为还很低。
但在整个幽州，其实都算是大人物了。
放在现实世界，他可以算是省会城市，某位实权正厅家的公子哥和这个庞大政治家族的继承者。
他现在已经到了需要在公众场合，注意自己言行举止的层次了。
“虽然不清楚师傅会怎么安排我们。但未雨绸缪，总是不错的。”
黄安自语，随后面色一肃，吩咐道：
“此次回城，你就留在幽州城，探听各种大小消息，替我们收集整个幽州城的情报吧！”
黄安这句话，既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说的，也是站在赵府的立场上说的。
“啊？”
杨成武惊诧。
“收集情报？”他面露不解之色。
只是，看到黄安没有进一步解释的原因，也就没有追问。
“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，将整个幽州摸清楚。此事，我会和师傅沟通。要人给人，要钱给钱！”
黄安下定了决心。
从现实世界到这里的他，更能明白情报的重要性。
师傅作为幽州官场新贵，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情报网。
而天下大乱在即，现在算是最后的黄金时间了。
在黑白两道上，杨成武有师傅充当靠山。
而在钱财上，杨成武有自己当靠山。
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，有这两大优势在，建立情报网络，就没有太大的困难。
情报网络的建立，最需要的钱财都被解决了，那其他小问题，就更不是问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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