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情？”另一个人好奇地问道，“抄袭那个吗？”
“不是我说，要不是知道相宜这个人本来就不咋地，他们工作室的公关这样含糊不清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师随便推一个学生来顶罪。”
那人听完马上就笑出声，“他们工作室能有什么正经公关？”
“你不知道吧？听说他们公众号的运营甚至是个本科生，办公室助理。”
“不是吧？”另一个人特地压低了声音，“办公室助理不是学校给的工资吗？”
“用学校的经费给自己请运营，平时看他都是豪车出门，没想到这个温思衡这么抠抠搜搜。”
“不过，我想说的可不是这个。”那人神秘兮兮道。
“什么什么？”
“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，你得答应我不要和别人讲。上次有人在资料室看到他们工作室打印的新图纸，是老城区一个店铺的改造项目。”
“旧改？”那人随即说道，“温思衡也是会赶潮流的，这个题材可火了。”
“难怪最近听他们工作室的米盈盈一直在说多忙多辛苦，原来是拿了新项目啊。”
“可是你知道吗？他们改造的面积一共才五十平。”
“五十平？”对面那人看起来十分意外的样子，直接笑出声，“忙活了那么长一段时间，就为了五十平？不是吧？”
“对啊对啊，”旁边又有人出来附和道，“我们赵教授最近随随便便接到的项目都得是七万平的规模，五十平的旧改够养工作室吗？”
“是啊是啊，恭喜你啊，你们工作室接的都是这种地产项目，那才赚钱呢！”
“所以才说，本来说得好听，什么海归博士，大家还以为他能力多出众呢，结果费了老劲就这……”
“……”
本来一开始说起相宜的事情，米盈盈还觉得浅听一嘴没什么，等到后面越说越离谱，气不过的她想要冲出来骂一顿的时候，八卦的几个人越走越远，等她走到门口已经没了其他踪影。
“学姐这边！”
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，米盈盈一下就看见了坐在中庭的简安然。
“你有听到刚刚几个人说的那些屁话吗？”暴力地拆着外卖的包装，气鼓鼓的米盈盈将所有的愤怒都转移到拆外卖的手上来。
本来先是摇了摇头，对上米盈盈几乎要冒火的眼神，简安然随即乖乖地点了点头。
“没办法，三人成虎，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，“越传越离谱了。”
……
吃完午饭本来想下楼去走走，简安然和米盈盈刚站起来就看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，穿着白衬衫经典皮肤的温思衡提着一沓文件走了过来。
“老师好！”米盈盈率先招了招手。
“你们在这？”温思衡朝着这边颔首，“要出去吗？”
点了点头，米盈盈随即拎起手里的外卖盒，朝着他晃了晃，“扔垃圾，顺便下楼走走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径直拉开办公室门，温思衡突然怔在原地，顿了片刻才转过头来，“尽早回来哦，我们开个户。”
“那不走了，扔完马上回来。”没等简安然反应过来，米盈盈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臂，两人快步朝着电梯间走去。
扔完垃圾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办公室，拉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温思衡在资料柜里找着什么。
“老师需要什么吗？”米盈盈十分积极地站了出来，“我上周刚整理过，你要找什么我都清楚在哪。”
“这样吗？辛苦你了，”温思衡回过头来笑了笑，“我想找鹭岛项目的资料，一时半会没看到在哪。”
“鹭岛？”听到这个关键词，好像瞬间触发了米盈盈的什么机制一样，她一下就警觉起来，“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？”
连一旁的宋祁也没忍住抬头，瞪大双眼好奇地等温思衡接着说下去。
“没有没有，大家别紧张，”他再次勾唇一笑，“他们基金会上周重组完了，说之前的档案管理混乱，联系我们这边重新提交一份材料过去。”
“所以我们又有机会了吗？”简安然站在一旁没忍住开口。
视线没有跟着过来，温思衡看似在回答她的问题，“对方只说是让补充提交材料，我们不要抱太大期望，但是我们最近这段时间也不能懈怠了。”
“好了，”从文件柜里抽出资料，温思衡拍了拍上面落的灰，“旧改项目的调整意见我已经整理出来，午休过后就辛苦大家了。”
本来想把文件塞进公文包里，尝试了两次发现根本塞不下，温思衡抱着文件就急匆匆出门。
“你们觉得有希望吗？”米盈盈突然问道。
简安然刚想摇头说不知道，突然听见角落里的宋祁开口，“我上次在看到张沛文了。”
“张沛文？”米盈盈疑问道。
这个名字十分熟悉，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似的，但简安然一时半会没能想起来。
“张氏集团的CEO，也是鹭岛基金会的执行董事，这个保障性住房项目的实际决策人。”宋祁解释道。
“所以呢？”米盈盈仍然一头雾水，“在哪见到他的。”
宋祁的视线若有若无地从简安然身上扫过，最后定睛在她身后的白墙，“鹭岛大饭店，招标会的那天，对方看起来好像和我们老师很熟的样子。”
招标会？
瞳孔瞬间放大，简安然紧张地盯着宋祁，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。
招标会那天？不就是她和温思衡在鹭岛大饭店的大厅遇上楼下的张氏夫妇那次？
谈话的上半程自己是完全在场的，简安然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怕其他人起疑心，到后面才先进的餐厅。
不知道宋祁有没有看到她这个问题，就像薛定谔的猫，可能看到了，也可能没看到。
本来以为等离婚证领了事情就结束了，简安然万万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层不可知性。
米盈盈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，立马冲到宋祁的面前，“所以学长你的意思是说，对方很可能会挺我们的项目？”
“有这个可能，”宋祁偏过头来，“你说是吧？安然同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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