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简安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，生怕同事再往下八卦这件事情。其他人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，原来尘封在大家记忆里的那段，几乎是风靡了全城的绯闻主角，就站在旁边紧张地抠着墙纸。
“简同学快别抠了，”同事笑了笑，“到时候综服部的人看到可又要发疯了。”
另一位同事听到迫不及待就插了一句，“可别说，上次我不小心把咖啡撒到地毯上洗不掉，综服部那位主管马上追着我赔钱。”
“最后还是总经理站出来说这属于是正常损耗，公司一力承担，他才不好意思再说什么。”
连忙停下手中无意识的动作，简安然有些窘迫，心虚地看着已经卷起了边的墙纸。
中菱设计综服部的这位新主管声名在外，据说是去年年底才空降来的。虽然并没有什么业绩，但年底还是分了一大笔奖金，公司的人都在传他大有来头，但具体什么来头，没有谁说得清楚。
只是他一进了公司，就给公司来了一趟从上至下的整改，大到接待送礼的标准，小到办公室桌面上的鲜花，无一不被他一刀砍掉，据说给办公室的行政经费减少了一大笔开支，因此还得到了上面领导的表扬。
但领导看不见的是，从此客户来谈生意，再大的项目都只有白开水喝，公司甚至连矿泉水的经费都削减了。门厅的鲜花没有了，取而代之是色彩艳丽到几乎出框的假花。
茶水间的咖啡机倒还在，但是上面用A4纸贴着偌大几个字：咖啡和奶，恕不供应。就连旁边的茶包也被撤掉了，茶水间的柜台上空空如也。
听说在简安然入职之前就有几位同事陆续离职了。
当公司开始从一些小地方削减开支的时候，就是公司开始不妙的时候。
……
手上项目的第二阶段刚刚结束，领导李工带着同事急匆匆就飞往项目所在地开会，简安然这几天在办公室无聊得差点长草。
时间一多，人静下来的时候总会萌生出不少莫名的想法。
比如说：那位栗太脖子上那条金色的项链。
简安然总是觉得那条项链很眼熟，好像在哪里见过。但同事一口就咬定那条一定是Tiffany的经典款钥匙项链，像她这样身家的人，戴Tiffany的经典款都算是勤俭持家了，简安然想想也觉得蛮有道理的。
下班回去的路上，她没忍住还是给杨雅慧打了个电话。
“安然。”每一次打电话过去，电话那头就愈发沧桑，简安然一下就听出杨雅慧的声音中带了点鼻音，不知道她是感冒了，还是……
她强装镇定，“妈，你吃饭了吗？下班了吧？”
从前杨雅慧的声音总是洪亮有力的，自从遭遇了种种变故之后，声音越来越哑，好像每一次开口都是声嘶力竭。
简安然挂掉电话的时候，总是自己躲起来无声地哭一场。
她已经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哭了，她也不知道她是已经麻木了吗？还是她自己已经从心底就开始任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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